几乎每个人都与邮政有过接触,我与邮政更是有着半个世纪的情缘。
最早与邮局接触,可追溯到我10岁,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才学会写短文,母亲就把给亲戚朋友写信的事情交给我。因年纪尚小,每次只能写短短的信笺。为了传达出亲戚之间的深厚感情,我时常为遣词造句而头疼,而母亲总在一旁帮我,教我一点点学习写信。信写好后,经过母亲审阅,填好信封,才去邮局买邮票寄走。接下来,便是等待亲戚的回信。那种寄信的喜悦及等信的焦虑,便一直伴随我的童年。与此同时,也让我多了一个爱好,就是收集信封上那些印有各种图案的邮票,这成为后来我集邮的原因之一。
20世纪70年代,我走入上山下乡的道路,当初非常不顺利。知青点生活条件的艰辛让我情绪低落,严重时甚至抑郁难解。这时,远在异地他乡的同学寄来的一封封劝慰鼓励的信,让我重拾信心,度过了人生低谷。而在那个偏僻的山沟里,邮递员便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我感激邮政工作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骑着自行车、每周一次将信件送到山沟里,给了我无限的精神力量。
进入20世纪80年代,我开始谈恋爱,邮寄信件便成为我每天最期盼的事。每天要认真措辞、书写激情洋溢的情书,然后寄出,再焦急地等待邮递员的到来,那种紧张的感觉伴随我度过无数个甜蜜的日夜。
1989年,我开始业余创作,将稿件试投给一些编辑部,然后就是遥遥无期地等待。虽然投稿多数都是石沉大海或是接到退稿信,却让我与邮政有了更为亲密的联系。尤其每次听到邮递员的铃声都会让我心跳加速,真像盼望爱人的信一样兴奋。
1991年,当我第一次接到辽宁电台寄来的稿费通知单时,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真的很想拥抱那位送信的邮递员。后来,我又陆续接到杂志社及报社的稿费,每次邮递员都会亲自交到我手上,这使我对邮政有了更深厚的感情。
20世纪90年代中期,电话及网络盛行,我的信件便少了许多。
新千年以后,儿子去往外地读书,我给儿子在邮政开了户,再次让我与邮政有了联系。有时因为约稿的时间要求,我会利用快递送稿,邮政快递也融入了我的生活。
2009年,儿子东渡日本,秋去冬来,一晃就是8年,我对远在异国的儿子的思念尤为浓烈。他每次回家探亲后前脚刚走,我的惦念就跟随而去,即使睡下,仍在想他的床暖不暖,是否缺衣少银。那些分别的日子,我又开始给儿子写信,儿子则寄来有异国风情的明信片。
今年中秋节,已经在京城工作的儿子用快递送给我们一盒冰皮月饼,邮政快递仅一天就将其送到我们手中,在品尝冰皮月饼甜蜜的同时,我诚挚感谢邮政为我的生活带来的便利。无论时代怎样发展,我都难以割舍半个世纪的邮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