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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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1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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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邮递员好

    □管春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投递员的称谓变成了快递小哥。尽管现在快递小哥很多,但邮政投递员才是我心中最美的快递小哥。 

    记得我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阵子,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按奶奶的要求,在院门口等邮递员送信来。我替不识字的奶奶给她13岁就到林区大山里做工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叔叔写了封信。待我从邮递员叔叔手里接过回信念给奶奶听时,奶奶眼中的泪水不仅让我看到老人对儿女的牵挂,也形成我对邮递员最初的敬重和祈盼之情。 

    那时,我家住在哈尔滨太阳岛。有一年,松花江发大水,岛被洪水围困。江面上平时用来摆渡的小舢板被禁止通航,岛上的堤坝除了参加抗洪抢险的民工和解放军以外,居民一律不准上去。太阳岛成了一座孤岛,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然而有一天,挎着绿包包的邮递员却给我家送来了远在乡下舅舅的一封信。那时,岛上没有邮局,江上没有桥,江面也没有船,至今我都不知道邮递员是怎么把信送到岛上来的。在妈妈诚恳的道谢声中,我对邮递员又多了一份钦佩和敬重。 

    1968年,我参军到了远离家乡千里之外的边防部队。新兵训练结束后,我在连队当了几个月的通信员。通信员的职责之一就是每天到部队值班室取回给本连官兵的信件,送给收信人。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也成了半个“邮递员”。每当看到战友们收到亲人来信喜滋滋的样子,我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特别是有的没读过书的战友,让我给他们念家乡未婚妻的来信,读到那些直白的热辣辣的语言,看到他们羞答答的脸庞,让我感到,邮递员传送的不只是一封信,而且是一份感情。 

    带着这种情感,1993年,我转业到北京邮局。无论是以往的经历和感受,还是现实的工作和职责,我都不允许自己亵渎这个岗位。 

    1998年的一天,《北京日报》登了一篇文章,指名道姓说一名“邮递员”在某机关投递时,顺手牵羊拿了人家的东西。看到这篇报道,我压根就不相信。因为邮局有铁的投递纪律,我们的投递员不会干出这种违法的事。我立刻通过该版的责任编辑找到了这篇报道的作者,询问报道中所说“邮递员”具体的工作单位。果然,此人是某民营快递公司的投递人员。我当即严厉地质问她:不是邮局的,你为什么写是“邮递员”?原来,她确实不懂邮递员和民营快递投递人员的区别,把二者混为一谈,一字之差使邮政蒙冤。事后,在参加北京市宣传部长会议时,我郑重地对北京日报社提出批评意见,并以此为例,建议该报等媒体应该加强对从业人员尤其是编辑、记者的业务培训,得到了参加会议的各企业宣传部长们的赞同。 

    2000年,北京邮政投递局成立不久,《法制晚报》在普法专版登出一篇所谓普法范例,说北京邮局邮递员某某某损毁邮件被判刑。当时的投递局局长薛东当即要求劳资部门查询此人。结果是投递局根本没有这个人,也没有这样的事。对这种无中生有损害邮递员名誉,严重诋毁邮政企业声誉的报道,作为党委宣传部门是不能容忍的。于是,我和本部负责新闻宣传的干事奉常春到法制晚报社,向他们提出强烈抗议,使其向我局道歉并取消了杜撰此事的该专栏特约撰稿人的资格。据该报社内部人员讲,此文作者系北京某法院宣传部门的一位工作人员,范例是他不知从哪个故纸堆里捡出的两件“事儿”,将其捏合起来加了个人名拼凑起来的。最讲证据的法院人士竟然写出最没证据的文章,理所当然地遭到该报的唾弃,但给邮递员已然造成了负面影响,令我今天想起来仍愤愤不平。 

    退休后,我订了份《北京晚报》。给我们院送报的是万寿路邮局一位叫闫志勇的邮递员,40多岁,黑黑的脸庞,操着一口标准的河南口音。我们院住的多是军队老干部,订报户很多。这么多年,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每天都见他骑着车,驮着一摞摞报刊在院里奔波。我订的报纸,没有一次漏送。有一次因为别人替班我没有收到报纸,他知道后,第二天立刻给我补送,并向我道歉。每年“十一”过后不久,他就主动上门提醒我预订次年的报纸,并不好意思地说,明年的晚报又涨价了,好像涨价的责任在他似的。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和他攀谈几句,得知他有一个女儿,是河南省的高考状元,以700多分的优异成绩,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学。他哥哥是北京某军事院校的首长,少将军衔。听到这,我问他为什么不叫你哥哥给你找个挣钱多一点的工作,他腼腆地说:“我觉得干邮递员挺好的。”短短的一句回答,令我脸红。这一世俗的提问,显得我与这位邮递员的境界相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 

    快过年了,远在东北家乡的几位亲人相继给我寄来了三份大米。第一份100斤,快递员打来电话:说货已送到,让到楼下自取。我住的楼没有电梯,看着沉甸甸的三大箱物件,我试探着请求来送货的某公司两位快递小哥,能不能给我送到三楼。其中一位指着手里拿着的单子,一口回绝,说没交上楼钱,说罢开车而去。第二份50斤,是另一家民营快递公司,不知什么时候,给我放到了家门口。第三份送来时天早已黑了,来电话和我核对了地址,告诉我有两箱子快递。不到5分钟,就听到敲门声,一位满脸汗水、身穿绿工作服的邮递员把两箱共80多斤的米放到我家门口,见我开了门,一定是看我已是老头了,没等我说话,就把这两个箱子给我搬到屋里。没等我道声谢谢,就匆匆下楼走了。望着窗外慢慢离去的绿色邮政车,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用户是亲人”5个大字,我欣喜地看到:我们的邮递员不就是用这些点点滴滴的行动在践行北京邮政长期秉承的这一崇高的服务理念吗? 

    是的,还是咱们的邮递员好,可亲!可敬!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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