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英:让古树成为跨越时空的文化信使 在最初报选题的时候我就对这套邮票很感兴趣,因为树木题材非常适合雕刻版邮票,我就确定了以雕刻版为主的表现形式来设计这套邮票。当时交了两个方案,一个方案是以树木的单雕线条方案配合厚重雅致的底色,纯雕刻线条加古色的底色;一个方案是以淡彩衬托加雕刻线的形式展示。经过邮票专家评审委员会的评审,专家们最终选择了两个方案,其中一个方案就是淡彩的方案,另一个方案是由徐喆老师创作的。最终根据专家们的意见结合集团公司的多方考虑,认为应该将两个方案的优势互相结合。于是,之后我和徐喆老师的创作方案结合,一起设计和完善,各取所长,完成了这套邮票。 这套以古树名木为主题的邮票设计中,结合水墨韵味与雕刻线条的双重艺术语言。形成虚实对比,强化立体感。方寸之间,银杏的灿烂、翠云廊的苍郁、国槐的沧桑、鹅耳枥的坚韧各具神韵。每一株古树都被赋予独特的气质。背景中若隐若现的地理标识,更为这些活化石增添了历史纵深感。暗示古树的历史语境。这套设计既满足了邮票的方寸之美,又通过中国传统艺术语言的当代表现,让古树成为跨越时空的文化信使。 每一套邮票背后都有很多故事,看似简单的呈现,其实背后真的都付出了很多。邮票的呈现就是一个接力的过程,就从我们设计雕刻的角度说,回头看过程稿就有很多版本,颜色的不同、线条走向的不同、构图的不同等等,经过我们自己的调整与完善后,还需要和专家们进行沟通,反复打磨。尤其是鹅耳枥这枚,画了很多遍,十遍肯定是有的,因为我没实地看过,资料很少,还不清晰,树还和其他树混合在一起,难度很大。每一幅既要保证艺术美感,又要符合植物学特征。在邮票图稿公布后,我们也很关注大家的评论,其中一条说四棵树形象都突破了票面边界,其实这是当时设计的一个小心思,面对这些千年古木——或历经沧桑岁月,或体量恢弘壮观,甚至是世间仅存的“地球独子”,我觉得小小邮票很难框住它们的矗立世间的岁月与沧桑,也很难框住它们的枝繁叶茂,所以都画出去了,既是对古树伟岸姿态的致敬,也为观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同事笑谈我与“古”字题材的缘分,从《中国古镇(四)》到《古树名木》,这些适合雕刻版表现的题材确实让我倍感珍惜。作为邮票雕刻师,能够用刻刀记录这些承载着中华文明印记的古老生命,既是专业优势的体现,更是难得的创作机遇。未来,我仍将继续探索雕刻版邮票的艺术表现力,用方寸之间的精雕细琢,传承更多动人的中国故事。
徐喆:一枚邮票里的千年对话 《古树名木》邮票是继《中国古镇(四)》邮票之后与杨志英老师再次合作的邮票作品,期间还合作过《大庆油田》等多套作品,经过多次合作,之间早就有了默契,所以这次《古树名木》邮票的合作自然特别顺利。 说起这套邮票的设计过程,我感觉更像是一场与时光的对话。这一棵棵古树,不仅是自然的见证者,更是活着的历史。如何在方寸之间,让观者触摸到它们的沧桑与生机,是我们始终琢磨的核心。 在最初设计雕刻时,我们曾陷入“写实”的执念,细节丰富却总觉少了点灵魂。于是在一个周末,我和杨志英老师相约来到了位于北京西山脚下的植物园进行采风,走进公园深处、我们站在一颗颗古树下,仰头望见阳光穿过枝叶的斑驳,听到公园的园丁与志愿者讲起关于树木的故事时,我们突然明白了:古树的魅力,从来不止于形态,更在于它与土地、与人的联结。 回到工作室,我和杨志英老师马不停蹄地对这套邮票展开了绘制。我们弱化了对树木“标本式”的精准,转而追求“意境的还原”。比如定林寺银杏这一枚,没有只聚焦它秋日金黄的树冠,而是采用创意的手法,在画面角落添加古寺的山门,让树与建筑形成时空的呼应(此方法同样应用于晋祠国槐一枚);翠云廊剑阁柏直插云霄,蜿蜒的步道带给人们对美景的无限遐想。刻画普陀鹅耳枥,我们去掉了真实景象中的围墙,以远景的方式描绘了普陀山的远景。邮票的方寸限制,反而成了提炼精髓的契机。我们用线条勾勒它们的“骨相”,让观者透过线条感受到树的性格。以水墨淡彩烘托物像,增强质感与艺术效果。色彩上也做了减法,多采用赭石、墨绿、土黄等沉静的色调,避免鲜亮色块破坏古树的厚重感,只在新抽的嫩芽,散落在地面的银杏叶处稍作点染,暗示“老干新枝”的生命力。 这套邮票,承载着我们对古树的理解:它们不是静止的风景,而是流动的历史;不是孤立的植物,而是与人类共生的伙伴。这场与千年古树的对话,最终化作了纸上的方寸天地等待着更多人去欣赏、去倾听。一枚邮票的力量有限,但如果能让更多人在贴信、收藏时,多一份对这些古老生命的敬畏与守护,便是它最好的归宿。